澳门
澳门是个独一无二的岛城,儒家文化与海洋文明在历经四百多年的碰撞后,已经融合成一种全新而独立的另类文明。 和大多数人的误解一样,我曾以为赌场是澳门唯一的文明象征; 以为那碟放了很多咖喱的葡国鸡是葡萄牙人餐桌上的正宗; 以为现在已经风行全中国的小小葡挞是葡萄牙国人的甜点…… 当我真正沉下心来重新审视这座仅有58万人口(2015年统计)的小岛城市,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思。 澳门居民其实并不嗜赌,赌场的存在更多是为了让游客寻找远方的运气。 澳门人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这里的居民性格温良敦厚,处事随遇而安,与喧嚣繁华为伴却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澳门人的不肆张扬恰恰被赌业热闹的表象掩盖了其四百年来华洋混杂所逐渐形成的独特文化特征。 他们既烧香拜佛,也敬畏上帝。 澳门在四百多年的华洋混杂史中,时而是葡萄牙殖民地,时而是中国主权的葡萄牙租借地,几番变迁无定。 回归前葡文是第一官方语,中文是第二官方语。回归后两者之间的关系倒转了过来。 但无论怎么变,这里都是中葡文化最恰当,也是最好的交汇处。 2015年末,当我和巫少雄先生讨论《澳门》该是怎样的文化呈现时,我们也曾经陷入过短暂的迷茫。 2016年4月的某天,当我在宁静的路环岛上静静地品尝着安德鲁葡挞时,邻座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画家游客闲聊中问我澳门的文化特征,我漫不经心地指着手中的葡挞说:“这就是澳门特有。” 这句不经意的话忽然像闪电般划过脑际,让我猛然醒悟。 然后我告诉巫少雄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去做音乐的葡挞呢?” 这顿悟让我们兴奋,也让我们诚惶诚恐。 这将是一条漫长的路,也无法凭一己之力缔造传奇。 但我们必须立即出发,而《澳门》只是它的启航。 一年多后的今天,当你听到这夹杂着中国音乐、葡萄牙法朵、葡萄牙土风、管弦乐、流行音乐等各类混搭的声音时,你正在品尝的便是澳门独有的第一代“音乐葡挞”。 它或许并没有遵从你的审美习惯,也不是你对二胡音乐的惯性认知。 它并不成熟,甚至经不起推敲。 但它值得我们去付出,去实验,去寻找最后的成熟与你的喜闻乐见。 邓伟标 2017年6月5日